王菀之《The Pink Room》& 柳應廷《狂人日記》

流行曲往往把光環都放到歌手身上,忘卻了音樂製作跟大部分競技活動一樣講求團隊間的配合。

雖說音樂歌曲之間不能硬比較,始終每首歌背後的故事及製作都不同,獨立廠牌不能跟大公司出品比較;拿跳舞音樂跟流行小品比也不公平。但有一個項目卻可以有高低之分 — 團隊合作。流行曲往往把光環都放到歌手身上,忘卻了音樂製作跟大部分競技活動一樣講求團隊間的配合。《the Pink Room》和《狂人日記》皆為一加一等於一百的例子,當然兩個團體內每一個單位都能獨當一面,但少了哪位的他們宛如少了花生醬的沙嗲牛肉麵一樣。

《the Pink Room》由王菀之和合作已久的馮翰銘共同監製。王菀之的作品一向不乏實驗性的編曲,比起先前的《一定都和藝術有關》和《碧玉》,《the Pink Room》善用了樂想 (“motif”,維基百科譯做樂想)。前奏一段小旋律貫穿整首作品。未知是王菀之或馮翰銘的決定,但如此的 motif 令《the Pink Room》比前兩首作品更易消化之餘亦無損王菀之作品一貫的藝術感。少了《一定都和藝術有關》和《碧玉》的離地感,多了一份舊作𥚃的玩味。確實之前討論到的作品我自己很喜歡,但對於普遍香港樂迷來說會較難消化,如此一來歌曲所傳遞的價值進不了聽眾心中,音樂人的心血都白費了。

王菀之一貫是藝術和流行文化之間的橋樑,今次以一首歌和一個展覽去論標籤這回事。與衛詩上年的作品《一知半解》題材一樣,但《一知半解》無論歌曲或音樂錄像都以較陰暗、被標籤的後果去切入。《the Pink Room》則以「標籤」一詞,同時作為工具和思維盲點的角度去探討。同一題材,兩位歌手,背後音樂人,藝術家用誇媒體作品去共同探討,帶出了流行文化的美好。通識都被閹割了,幸好還有你們帶大家去獨立思考。

《狂人日記》是一加一加一加等於滿分的例子。之前不是說過王雙駿電子聲音上的處理較平坦嗎?吳林峰的旋律打從一開始就打好了基礎,把音域較闊的部分通通留在副歌和導歌的尾端,所以歌曲動態對比一早已經殿下了。吳林峰自己作品固有的拖延感,被王雙駿在編曲上的一鬆一緊一呼一吸以及假音大合唱玩味洗掉了。歌詞我沒有很明白(但我公開試中文閱讀理解五星星,這跟音樂沒關係只是香港的教育制度真的沒有在教育),是了解歌詞在探討的課題但我沒看透,也要盲讚一下蔣先生把佛學文學以現代文字和流行曲去宣揚的能力。這次也給了柳應廷飆高音的機會,除了單曲封面像林宥嘉外,唱腔也越來越像了,只是柳應廷的聲音多了一份新世代的粗糙感,聽起來沒那麼油膩,加上題材、編曲的加持,《狂人日記》是一首能夠歷久常新的作品吧?

每次聽到像《the Pink Room》和《狂人日記》一樣每個崗位都配合得宜的作品,都會回想和重新想像各單位獨自一人時的發揮。當然以上討論到的單位大部分都能獨當一面,但還是有比較新的音樂人如吳林峰和柳應廷,而且看完舊人如王菀之和王雙駿在團隊中的新一面後,也會想:原來花生醬除了令沙嗲牛肉麵昇華外還可以加香蕉做蛋糕讓膽固醇飆得比柳應廷的音還高吧?我是說,期待不同的音樂人偶爾走出舒適圈和新團隊合作,當然也有合不來的時候,但音樂沒有對錯,而且別忘了進化往往還是因錯誤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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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o am I to Judge Cant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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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ritten by Who am I to Judge Cant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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