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浚龍《我在切爾諾貝爾 等你》& 林欣彤《次元璧》
黃偉文不是我要同時討論這兩首歌的唯一原因。
論編曲、唱腔和歌詞,兩者都好像停留在某一個年代的廣東歌。麥浚龍(Juno)2010年的《Nothing Last Forever》憑香港獨有的synth pop迷幻風格得到主流和獨立歌迷支持;10年後synth pop跟迷幻兩詞都不再是Juno一個擁有。遺憾新歌《我在切爾諾貝爾 等你》居然用同一套路。忠於自己風格無問題,但Juno這次嘗試未免過於固步自封,別忘記當年大家喜歡Juno的嘗試就是因為他走在樂壇的尖端,把外國常見的dream pop帶來香港,10年後仍在dream pop又怎做尖端?
盲聽《次元璧》的話,我會以為是90年代趙學而的作品。不要誤會,絕對不是歌手的責任。我也很喜歡林欣彤的聲音,但《次元璧》說到底也是一首「魚蛋歌」,在2000年代已經被聽膩了的pop ballad,你可以把每一段的曲式套到林海峰2005年的《流行曲》裡面,每段的變化都預測得到。歌詞也離不開愛情,求愛不遂那類,到底是哪裡出了錯?堂堂華納唱片,還批准填詞人把聽眾當成中二學生?
黃偉文的年代早就遠去了吧?不同意的話請告訴我原因。我也是聽黃偉文長大的,但不知從何時起,他變成了一個只拿著「廣東歌」招牌作招徠的老屎忽。《次元璧》用宇宙、次元題材包裝愛情故事,高不成低不就。比喻不但不完滿,膚淺的程度根本是中二病。《我在切爾諾貝爾 等你》的愛情故事略嫌離地,生於動盪時代,聽到「情願抱著你 同享這毒氣 誰又希罕有生機」,想到的是核電廠,還是催淚彈?生於這年頭的香港人,還怕末世嗎?
過去10年的K-pop熱潮已經說明一個道理,這個是「聽個vibe」的年代。不是說歌詞不重要,但至少編曲要配得上歌詞昇華的程度。《次元璧》既然把愛情昇華到次元的層次,先不談有否放得太大(答案:有),但編曲竟然還是用一般ballad formula去做。是編曲人跟監製低估了聽眾對於synth pop的接受程度嗎?不要怕,就說了10年前Juno已為大家教育好歌迷了。